【致台灣】「教會白話字初學議論會」問、答（15）
王泰澤 （化學博士、北美洲台灣人教授協會永久會員）
2023/07/02 10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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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/07/03 08:33
前言
前幾期，我們提到福台語傳統七聲調數（1、2、3、4、5、6 缺、7、8），調數、名稱與「簡例」（1、陰平「東」，2、陰上「黨」，3、陰去「棟」，4、陰入「督」，5、 陽平「同」，7、陽去「動」，8、陽入「獨」），與現代音樂「簡譜三度音 1 do、2 re、3 mi」的關係。其中有四個聲調可以用簡單的樂器彈奏出來，這四個聲調就是：1 do（「棟」3 陰去）、2 re（「動」7 陽去）、3 mi（「東」1 陰平）、1 2 do re（「同」5 陽平）。
這四個聲調系列中，另外有一個與「單向循環變調」相關的高音，我用鋼琴和小提琴都無法彈得出來，但這個聲調聽起來就像「中台語」的第四聲，例如：
福台：斗、統、李、黨、癬、滓、府、始、狗、抵、火、總、椅、講（ˋ）
中台：到、痛、例、洞、現、代、護、戲、吿、第、會、縱、義、共（ˋ）
因為讀者對中台語的這一個「注音符號」第四聲很熟悉，我就把它稱作「高降調」，用中台語第四聲的調符「 ˋ」摽示。
剩下的二個聲調，就是與其他變調無關的四類字末斷促，其高低變調與斷音前的母音 1 do 和 3 mi 相近，以近此音高斷促收尾，讀者請參照下圖複習。
問答
問：在台灣講福台語，一句話中，字語音聲調從本調變成變調，發生得那麼頻繁，平常都未覺察到。那麼，「中台語」呢？講得那麼多，聽得那麼多，好像沒有人特別談起變調的情形。我們天天講「中台語」時，到底有沒有變調？
答：有的，但是有無變調的差別，影響不像「福台語」的要求那麼嚴謹。中台語變調，最明顯的例子如下表，可以和福台語比較出來：福台語中，無論末字的本調是迴旋調 12 do re（池、年、錢、神、長）或高降調、等其他調（子、毒、力、戲、續），前字迴旋調的字（與、蛇、無、猴、延）都一樣變調成 2 re 調（漳州例）。
可是，在中台語中，相當於福台語 12 do re 的中台語第三聲（可、打、所、洗、搞），變調會由字末音調決定，假如字末調是同樣第三聲（以、鼓、長、腳、鬼），變調成第二聲（福台語無此聲調），假如字末調是高降調第四聲（是、架、在、鍊、定），則變調成輕聲（•），相當於福台語的最低聲 1 do，讀者亦可自行上網查閱中台語其他語音變調的規則。
問：福台語的聲調，用 1 do 2 re 3 mi 12 dore三度實音標示，可應用到什麼範圍？
答：我們再用幾個簡單聲調的例子，練習後，找出最靠近口說聲調，這樣的練習由淺入深，了解後，我相信大家可以有機會看到連整個曲子，在相對音高的範圍內，都可聽出講話的聲調，以下是提供讀者練習的圖例：
註：各三字片語是一個單元，所以末字（邊、擔、嫌、坐）保持「本調」，其他八字讀變調。
註：這一短句的句法特殊，最後十個字，分成五個單元詞彙，所以有五個「字末字音（位、體、康、事、意）」保持本調。其他六個字（祝、各、身、健、萬、如）都發變調音。
註：第一句有二個單元，所以第一單元「真多謝」的末字「謝」保持本調；第二句是一句話，所以其中的「謝」由本調 re 降一度，變調成 do；最後四個字「後會有期」和「大家準時」各四個字，同調 do re mi do re。
說明：大姐高我二年，我小學四年級結束前，參加由簡德祥老師主持的大姐畢業遊藝會。簡老師多才多藝，用上述民歌作詞編劇，在萬丹戲院指導畢業生演出，大姐每天練唱，我留下記憶；過二年，簡老師教我們音樂課時，提起音樂旋律和平常講話的聲調越接近，越容易學唱，也越好聽，我至今留下印象。
簡老師是筆者六年級時的班導師，他為萬丹國校寫校歌，也寫「班歌」，這曲民歌以後從未在台灣其他地方聽過，或許這是簡老師自己為大姐那一班畢業遊藝會創作的。這一歌曲讀歌詞，就像在唱歌，展現簡老師的音樂認識，話語和旋律越接近越好學、好聽 ，也越容易記住 ，70年後我還記得清楚。
說明：小時在屏東萬丹跟李高安義老師學鋼琴，用的是 Beyer 練習曲，這個由西洋人寫的第 60 曲留下特別印象；後來有一天，我忽然感覺聽此洋練習曲，真像在聽台灣話聲調。
後來發生了一件事，得知我住美國俄州辛城的鄰居好友大兒子將成台灣（台南）女婿，我家雖與此項婚事毫無關聯，但退休年月，陪同鄰居越洋導遊台灣當是最合情合理的機會，得知訂婚儀式將在台南「太平境馬雅各紀念教會」舉行，更是令人欣喜萬分。
訂婚日是 17 多年前 2006 年 2 月11 日，我上台祝詞，是這首洋旋律配合台灣母語翻譯三段祝詞，由內人鋼琴伴奏，一如台灣新娘與美國女婿的台美絕配，是晚大家還受許文龍先生之邀，坐他閒時垂釣的漁船，夜遊台南運河，觀賞岸上當年由台南市主辦，熱鬧非凡的元宵燈節。
後語
此【致台灣】「教會白話字初學議論會」問、答系列第二單元「本調、變調」結束。下第三單元將試論拼音文字的一般問題，請讀者貢獻問題，筆者聯絡處：taitzer@gmail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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